【青黃】酒,還是不要喝太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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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基本上是清水向,有略帶過部分
2. 酒後亂性有
1. 基本上是清水向,有略帶過部分
2. 酒後亂性有
床,好像有點擠?青峰支手撐起身子,另一手扶著那因為宿醉而隱隱痛著的腦袋。
嘖!昨晚喝太多了,我是怎麼回來的都不記得了。
接著在餘光瞥到某個身影的那一瞬間,他愣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青峰難以置信地俯視著身旁的人,臉色從來沒這麼慘白過。
金燦的頭髮、憨憨的睡顏。
沒有認錯人,那問題一定出在自己身上。嗯,這一定是夢。他在心中乾笑了幾聲,隨後用力擰了下自己的臉頰。
但是立刻竄出的痛覺卻徹底違背了他的期望。
沒錯,這是個鐵錚錚的事實。青峰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為什麼黃瀨這傢伙會全裸睡在我旁邊!?
他的腦袋還來不及運轉,一旁的人兒突然冷不妨抓住他的手,在說夢話似地低聲喊著那過於親密的暱稱:「小青峰♥」
那語氣甜膩地像是在叫著自己親密的愛人,不過這卻使得青峰突然有種想把自己掐死的衝動。
他壓根沒想過被一個男人這麼叫,自己竟然還可以非常有感覺。
一定是腦子哪裡出問題了,沒錯,我怎麼可能對一個連胸部都沒有的男人發情,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哈哈哈哈哈──
青峰原本就不怎麼靈活的腦袋整個大當機,只能不斷以傻笑來逃避現實,不過再繼續笑下去也是於事無補,他只能強迫自己那早有些生鏽的腦袋運轉起來,想出一個解決之道。
裝作沒事好像很過分,畢竟都認識那麼久了。可惡!早知道平常就多用點頭腦了,我現在只想得到要對他負責啊啊啊啊啊──青峰不由得煩躁地雙手抓亂自己的頭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作太大的關係,身旁突然有了動靜,青峰還來不及做出結論就得被迫面對現實,而且他還非常失禮地一臉驚恐的樣子看向剛睡醒的對方。
「嗯、小青峰,早安。」黃瀨展露出幸福的甜蜜笑容,再加上溫柔的語氣及睡眼惺忪的慵懶模樣,青峰突然覺得血液全部集中到某處去而再度有了想掐死自己的念頭。
「呃、喔,早安。」相較於黃瀨,青峰反而顯得有些生硬。
黃瀨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臉很害羞的樣子,也不敢直視青峰,眼神不斷閃爍,很明顯就是昨天有發生什麼事才會導致他有現在這樣的態度和舉動。
青峰大輝,二十歲,正式拖離處男之身。
「我、我會負責的。」覺得無法再解釋些什麼,青峰突然沒來由地說了這句話。
「小青峰,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事?」
「雖然很失禮,不過老實說我不太記得發生什麼事了,不過看你的態度和樣子……」
聽聞這個回答,黃瀨不禁面露有些孤寂的笑容:「呵呵,果然呢!」
「抱、抱歉。總之,你趕快把衣服穿上啦!我先去洗澡了,等等再跟你談。」語畢,青峰很不溫柔地檢起地上那堆衣服就直接往黃瀨那砸了過去,然後連忙逃往浴室去。
在淋浴時,認為不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好像有點對不起黃瀨,青峰決定回想他到底還記得哪些。
昨晚應赤司的邀約,不,或許說是命令還比較貼切,過去曾被冠上奇蹟世代稱號的隊員們一同聚集到一間看起來頗為高級的餐廳,身為主辦者的赤司甚至大手筆地預定了一整個包廂。
此外,這次的聚會也是難得一次能夠相聚的機會,畢竟高中畢業後,有的人放棄以籃球國手為目標的夢想,選擇直接就業或上大學,有的人則選擇加入大學的籃球校隊,繼續展現耀眼的光芒,所以很少能夠碰到面,像這樣奇蹟世代全體聚在一起,也是自高中畢業後鮮少能夠遇到的。
至於青峰和黃瀨正是放棄的那其中之二。
雖然擁有天賦異稟的才能,但青峰在經過一段近乎自暴自棄的歷程後,他卻赫然發現自己志不在當上選手,他只是想開心地玩籃球,同時尋找能夠和他匹敵的對手,所以當初他很乾脆得回絕眾多球隊的邀請,就直接上大學去了。
至於黃瀨,和國中、高中時期相同,依然是一邊工作一邊念書的狀態,上了大學繼續做模特兒,近期更有朝著國際舞台發展的打算。
而其他人像赤司,短短一年就修完大學學分,早早繼承他們家的公司,黑子也和青峰一樣選擇去大學,紫原則去拜師學做甜點去了,剩下的綠間就是唯一持續追逐著籃球夢的人。
當全體人員到齊後,大家就開始從自己的近況開始聊起,不過才聊沒多久,就有一名服務員推來滿滿一車的酒,從香檳酒一直到濃烈的伏特加都有,種類可以說是十分齊全。
當眾人滿臉疑惑得看向主辦者,只見赤司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說:「大家都成年了,來喝酒,如何?」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何企圖,更何況語尾的如何兩字雖然是疑問句,但聽起來根本就不容許他們有反駁的餘地,沒人敢說出一個不字,畢竟都認識那麼久了,誰不知道違背赤司的下場是什麼,在場的五人也只得乖乖服從。
一瓶接著一瓶喝下肚的結果就是酒量好的人依舊意識清晰,酒量不好的人就開始發起酒瘋或做些超脫常態的舉動,唯獨提議要喝酒的赤司竟然半滴酒都沒有碰,還不知何時默默將這丟人的一幕幕用手機記錄了下來。
看來背後的動機已經非常明顯——就是要看他們會不會發酒瘋和做出糗事,而且赤司一臉就是很滿意他們的表現的樣子。
酒量好的人──黃瀨和紫原明明喝了那麼多,卻依舊面不改色,還很愉快得看著眼前酒量不好的三人──青峰、黑子及綠間做出眾多脫軌的行動,更打算在他們酒醒之後,拿這些丟人事蹟好好揶揄他們一番。
黑子不斷得指著他人大笑,綠間開始唱起歌來,而青峰竟然直接將上衣褪去,嚷嚷著要表演肚皮舞,有時還不斷找黃瀨和紫原這兩個黃湯下肚卻不為所動的人和赤司的碴。
「嗚呃,為、為什麼赤司你這傢伙說要喝酒卻一杯都沒喝啊?」打了一個酒氣濃厚的嗝,青峰用標準的醉漢語氣指責赤司。
結果赤司竟然一臉自豪得說:「不是我在自誇,我只要喝下一滴就會醉倒。」
「黃瀨和紫原,你們為什麼都沒事?」感覺再問下去只會自討沒趣,青峰將矛頭指向另外看戲的兩人。
「是小青峰酒量太差了吧?」
「是小青酒量太差了吧?」
想到兩人當時異口同聲,更擺出相同的嘲笑表情,青峰不禁有些火大。
總而言之,這樣仔細回想起來,他發現自己似乎做了一堆蠢事,只記得最後要離開的時候,好像就是由黃瀨負責把爛醉到不能好好走路的青峰送回家的。
然後記憶就模糊掉了。
「啊──小青峰好棒──」
「再、再來。」
「嘖!黃瀨,放輕鬆一點。」
好像想起什麼很糟糕的畫面了。青峰直冒冷汗,突然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擦乾身體後,就趕緊出去。
「小青峰,昨晚的事……還是忘掉吧。因為對你還說應該是一場噩夢吧,那我就先走了。」對才剛出浴室門的青峰這樣宣告著,黃瀨的神色十分複雜。
為了他的失憶?為了他不明不白的態度?
青峰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黃瀨臉上閃過的那一絲孤寂,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慌了。
他趕緊抓過黃瀨的手腕說:「等一下,你先不要走!我會負責的!所以……」
望著緊張到說不出話來的對方,黃瀨無奈問道:「小青峰,你要怎麼負責?」
「就、就先從交往開始吧!」
「那為了表示小青峰的誠意,直接叫我的名字看看,如何?」黃瀨不認為這樣的交往能夠為他多年的單戀帶來什麼變化,於是他刻意刁難,使青峰退縮。
「嘖!你還真麻煩。」果不其然的厭惡。
「哈哈!開玩笑的。要負責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我會忘記的,所以小青峰也不要放在心上了。那……再見了。」
「等一下!」青峰再度猛然抓住要離開的黃瀨,後者十分驚訝得回望著對方。
好像終於下定決心似地,青峰支支唔唔道出:「涼、涼……涼太」結果最後青峰還是退卻,用非常小聲的音量喊對方的本名。
黃瀨一時忍不住就直接爆笑了出來:「噗哈哈哈哈──什麼啊?這算什麼啦?太小聲了吧?」
「吵、吵死了!稱呼這種東西哪能說改就改,只不過是個黃瀨,竟然敢取笑我!」青峰一陣暴怒,用手揉亂那頭看了就刺眼的頭髮。
「真是──呵呵!好吧,那就請多多指教囉,大輝♥」
青峰大輝正式墜入情網的時刻開始倒數。
*
為了實現自己會負責的承諾,青峰努力研究了下戀人間會做的事情,並盡力想要去完成它們。從約會、牽手一直到接吻,他一次次跨越那道因同樣性別而劃出的界線,如果說還有什麼沒做的事的話,大概就只剩下清醒得和對方體驗交歡之樂以及說出最重要也是最簡單的那一句告白。
但可惜的是,青峰完全沒察覺到要表白心意這回事,恐怕就連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對方都不知道了,畢竟交往的契機是在那種情況下,現在他腦中也只剩下煩惱如何跨越心理障礙去和同樣是男人的黃瀨做愛,如果是酒醉失憶就算了,清醒得去做還是會有些疙瘩。
總而言之,想要達到這個目標,果然還是得先從約會開始慢慢培養氣氛,再順勢一鼓作氣做下去。
打好了這樣的如意算盤,青峰二話不說就按下手機通訊錄上寫著涼太兩個字的聯絡人。
就跟一般約會行程沒兩樣,兩人去逛街、看電影、度過與對方在一起的時間直到傍晚,然後再去吃個晚餐,最後就是今天的重頭戲以及青峰的主要目的了。
用完晚膳之後,青峰和黃瀨一邊散步一邊聊天,黃瀨完全沒有注意到青峰正一步步引領自己走向有名的旅館街,更沒有發現對方不軌的意圖。
與其說沒發覺,倒不如說是因為從未懷抱期望,由對方身上感受得到戀人的氣氛,卻無法確認對方真正的心意,更無法把對方的所作所為理解成喜歡。他知道青峰只是為了補償,他知道青峰只是為了營造出戀人應有的樣子,就算知道,黃瀨還是無法輕易放手。
當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家愛情旅館前和看到青峰那副要邀請自己進去的模樣時,他卻反倒感到退縮了,雖然高興對方有這個想法,卻又為其背後的真正動機感到哀傷。
黃瀨終於按耐不住,一口氣說出他內心一直以來的感受:「自從開始交往之後,就覺得小青峰像是在完成什麼清單一樣,和我一步一步走下去。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久,現在終於要達成這個最終目標了,在這之後,你就要拋下我了,是吧?所以當初我就說過了,忘了會比較好啊!給別人一點甜頭嚐,隨後又硬生生抽走,小青峰絕對不能理解這種痛楚吧?」話一說完,黃瀨甩開一直牽著的手,趕緊逃向人群中。
黃瀨跑了,青峰追過去了。
聽完那番話,青峰愣了,他真的不知道黃瀨會是這麼想,也不曉得為什麼在自己思考前,這副軀體會自動追上前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反覆問著自己,卻沒有尋到真正的答案。
他看見黃瀨當時臉上的痛苦和不安,明明自己是被對方視作最珍愛的人,為何對方和自己待在一起,卻又感覺不到幸福?
青峰開始痛恨這樣不能為對方帶來幸福的自己。他清楚意識到這個想法後,他終於恍然大悟了。
因為自己愛上了他,而自己卻渾然不覺。
青峰努力邁開腳步,隨即逮到不斷逃離自己的黃瀨。
他用格外認真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對方,使黃瀨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句話我只說一遍,給我聽好了。」
他一個深呼吸,深情款款吐出那一字一句:「我愛你,黃瀨涼太。」
時間彷彿凍結似地,眼中的景象全部異常清晰了起來,尤其是熱情注視著自己的這張臉孔,就連幾個路人經過都認得出來。飄零的落葉、揚起的塵土、落下的水滴,周遭的一切被深深刻入腦海中。
如此羅曼蒂克的告白場景僅僅持續了短短幾十秒鐘,就輕輕鬆鬆就被黃瀨擾人的手機鈴聲打亂。
「抱歉,接一下電話。」畢竟來電顯示是和工作相關的號碼,就算不接也不行。
「喂?是,我是黃瀨。恩?什麼?真的?好、好、了解。恩,真的非常謝謝您!知道了,當天會準時到達的!」
黃瀨掛掉電話後,衝著青峰露出一抹欣喜難耐的笑容,眼神中的興奮直直傳遞到青峰那裏:「小青峰,我接到我之前跟你談過的那個拍攝工作了!這次很有可能有機會進軍國外呢!」
「呵!感覺比被我告白還開心呢。算了,原諒你。恭喜你啊!」
「為了恭喜我,大輝要不要陪我去喝酒慶祝?」
「喝酒嗎……?嘖!沒辦法,走吧。」對於第一次喝酒就留下糟糕記憶的青峰雖然有點猶豫,但是看著依偎在身旁的戀人那副高興的神情,他就不忍心去拒絕對方的邀請。
然後兩人就去找了間居酒屋。
*
嗚、頭好重。青峰微微蹙眉,不斷搓揉著太陽穴。
感覺到身邊似乎有異物,他將目光移了過去。
……怎麼覺得這種情況似曾相似?為什麼黃賴又全裸睡在我旁邊!?
啊!我……昨天……又喝酒了……自我厭惡似地,青峰忍不住將整張臉埋入自己的雙手裡。
「小青峰,早安。」
「早、早安。昨天,該不會又……」
黃瀨眼神飄移,以沉默代替回答。
「……抱歉,你等一下不是有工作嗎?我應該沒太過份才對。」
「我剛剛打電話取消掉了……」黃瀨拿起床邊的手機示意,接著滿臉通紅、有些難為情地說出下半段的話:「因為我現在動不了,下不了床。」
看著因為自己太過於衝動的關係,所以只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黃瀨,青峰有些苦惱得扶著額頭有了這樣的感嘆。
「酒,還是不要喝太多好了。」
嘖!昨晚喝太多了,我是怎麼回來的都不記得了。
接著在餘光瞥到某個身影的那一瞬間,他愣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青峰難以置信地俯視著身旁的人,臉色從來沒這麼慘白過。
金燦的頭髮、憨憨的睡顏。
沒有認錯人,那問題一定出在自己身上。嗯,這一定是夢。他在心中乾笑了幾聲,隨後用力擰了下自己的臉頰。
但是立刻竄出的痛覺卻徹底違背了他的期望。
沒錯,這是個鐵錚錚的事實。青峰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為什麼黃瀨這傢伙會全裸睡在我旁邊!?
他的腦袋還來不及運轉,一旁的人兒突然冷不妨抓住他的手,在說夢話似地低聲喊著那過於親密的暱稱:「小青峰♥」
那語氣甜膩地像是在叫著自己親密的愛人,不過這卻使得青峰突然有種想把自己掐死的衝動。
他壓根沒想過被一個男人這麼叫,自己竟然還可以非常有感覺。
一定是腦子哪裡出問題了,沒錯,我怎麼可能對一個連胸部都沒有的男人發情,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哈哈哈哈哈──
青峰原本就不怎麼靈活的腦袋整個大當機,只能不斷以傻笑來逃避現實,不過再繼續笑下去也是於事無補,他只能強迫自己那早有些生鏽的腦袋運轉起來,想出一個解決之道。
裝作沒事好像很過分,畢竟都認識那麼久了。可惡!早知道平常就多用點頭腦了,我現在只想得到要對他負責啊啊啊啊啊──青峰不由得煩躁地雙手抓亂自己的頭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作太大的關係,身旁突然有了動靜,青峰還來不及做出結論就得被迫面對現實,而且他還非常失禮地一臉驚恐的樣子看向剛睡醒的對方。
「嗯、小青峰,早安。」黃瀨展露出幸福的甜蜜笑容,再加上溫柔的語氣及睡眼惺忪的慵懶模樣,青峰突然覺得血液全部集中到某處去而再度有了想掐死自己的念頭。
「呃、喔,早安。」相較於黃瀨,青峰反而顯得有些生硬。
黃瀨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臉很害羞的樣子,也不敢直視青峰,眼神不斷閃爍,很明顯就是昨天有發生什麼事才會導致他有現在這樣的態度和舉動。
青峰大輝,二十歲,正式拖離處男之身。
「我、我會負責的。」覺得無法再解釋些什麼,青峰突然沒來由地說了這句話。
「小青峰,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事?」
「雖然很失禮,不過老實說我不太記得發生什麼事了,不過看你的態度和樣子……」
聽聞這個回答,黃瀨不禁面露有些孤寂的笑容:「呵呵,果然呢!」
「抱、抱歉。總之,你趕快把衣服穿上啦!我先去洗澡了,等等再跟你談。」語畢,青峰很不溫柔地檢起地上那堆衣服就直接往黃瀨那砸了過去,然後連忙逃往浴室去。
在淋浴時,認為不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好像有點對不起黃瀨,青峰決定回想他到底還記得哪些。
昨晚應赤司的邀約,不,或許說是命令還比較貼切,過去曾被冠上奇蹟世代稱號的隊員們一同聚集到一間看起來頗為高級的餐廳,身為主辦者的赤司甚至大手筆地預定了一整個包廂。
此外,這次的聚會也是難得一次能夠相聚的機會,畢竟高中畢業後,有的人放棄以籃球國手為目標的夢想,選擇直接就業或上大學,有的人則選擇加入大學的籃球校隊,繼續展現耀眼的光芒,所以很少能夠碰到面,像這樣奇蹟世代全體聚在一起,也是自高中畢業後鮮少能夠遇到的。
至於青峰和黃瀨正是放棄的那其中之二。
雖然擁有天賦異稟的才能,但青峰在經過一段近乎自暴自棄的歷程後,他卻赫然發現自己志不在當上選手,他只是想開心地玩籃球,同時尋找能夠和他匹敵的對手,所以當初他很乾脆得回絕眾多球隊的邀請,就直接上大學去了。
至於黃瀨,和國中、高中時期相同,依然是一邊工作一邊念書的狀態,上了大學繼續做模特兒,近期更有朝著國際舞台發展的打算。
而其他人像赤司,短短一年就修完大學學分,早早繼承他們家的公司,黑子也和青峰一樣選擇去大學,紫原則去拜師學做甜點去了,剩下的綠間就是唯一持續追逐著籃球夢的人。
當全體人員到齊後,大家就開始從自己的近況開始聊起,不過才聊沒多久,就有一名服務員推來滿滿一車的酒,從香檳酒一直到濃烈的伏特加都有,種類可以說是十分齊全。
當眾人滿臉疑惑得看向主辦者,只見赤司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說:「大家都成年了,來喝酒,如何?」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何企圖,更何況語尾的如何兩字雖然是疑問句,但聽起來根本就不容許他們有反駁的餘地,沒人敢說出一個不字,畢竟都認識那麼久了,誰不知道違背赤司的下場是什麼,在場的五人也只得乖乖服從。
一瓶接著一瓶喝下肚的結果就是酒量好的人依舊意識清晰,酒量不好的人就開始發起酒瘋或做些超脫常態的舉動,唯獨提議要喝酒的赤司竟然半滴酒都沒有碰,還不知何時默默將這丟人的一幕幕用手機記錄了下來。
看來背後的動機已經非常明顯——就是要看他們會不會發酒瘋和做出糗事,而且赤司一臉就是很滿意他們的表現的樣子。
酒量好的人──黃瀨和紫原明明喝了那麼多,卻依舊面不改色,還很愉快得看著眼前酒量不好的三人──青峰、黑子及綠間做出眾多脫軌的行動,更打算在他們酒醒之後,拿這些丟人事蹟好好揶揄他們一番。
黑子不斷得指著他人大笑,綠間開始唱起歌來,而青峰竟然直接將上衣褪去,嚷嚷著要表演肚皮舞,有時還不斷找黃瀨和紫原這兩個黃湯下肚卻不為所動的人和赤司的碴。
「嗚呃,為、為什麼赤司你這傢伙說要喝酒卻一杯都沒喝啊?」打了一個酒氣濃厚的嗝,青峰用標準的醉漢語氣指責赤司。
結果赤司竟然一臉自豪得說:「不是我在自誇,我只要喝下一滴就會醉倒。」
「黃瀨和紫原,你們為什麼都沒事?」感覺再問下去只會自討沒趣,青峰將矛頭指向另外看戲的兩人。
「是小青峰酒量太差了吧?」
「是小青酒量太差了吧?」
想到兩人當時異口同聲,更擺出相同的嘲笑表情,青峰不禁有些火大。
總而言之,這樣仔細回想起來,他發現自己似乎做了一堆蠢事,只記得最後要離開的時候,好像就是由黃瀨負責把爛醉到不能好好走路的青峰送回家的。
然後記憶就模糊掉了。
「啊──小青峰好棒──」
「再、再來。」
「嘖!黃瀨,放輕鬆一點。」
好像想起什麼很糟糕的畫面了。青峰直冒冷汗,突然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擦乾身體後,就趕緊出去。
「小青峰,昨晚的事……還是忘掉吧。因為對你還說應該是一場噩夢吧,那我就先走了。」對才剛出浴室門的青峰這樣宣告著,黃瀨的神色十分複雜。
為了他的失憶?為了他不明不白的態度?
青峰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黃瀨臉上閃過的那一絲孤寂,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慌了。
他趕緊抓過黃瀨的手腕說:「等一下,你先不要走!我會負責的!所以……」
望著緊張到說不出話來的對方,黃瀨無奈問道:「小青峰,你要怎麼負責?」
「就、就先從交往開始吧!」
「那為了表示小青峰的誠意,直接叫我的名字看看,如何?」黃瀨不認為這樣的交往能夠為他多年的單戀帶來什麼變化,於是他刻意刁難,使青峰退縮。
「嘖!你還真麻煩。」果不其然的厭惡。
「哈哈!開玩笑的。要負責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我會忘記的,所以小青峰也不要放在心上了。那……再見了。」
「等一下!」青峰再度猛然抓住要離開的黃瀨,後者十分驚訝得回望著對方。
好像終於下定決心似地,青峰支支唔唔道出:「涼、涼……涼太」結果最後青峰還是退卻,用非常小聲的音量喊對方的本名。
黃瀨一時忍不住就直接爆笑了出來:「噗哈哈哈哈──什麼啊?這算什麼啦?太小聲了吧?」
「吵、吵死了!稱呼這種東西哪能說改就改,只不過是個黃瀨,竟然敢取笑我!」青峰一陣暴怒,用手揉亂那頭看了就刺眼的頭髮。
「真是──呵呵!好吧,那就請多多指教囉,大輝♥」
青峰大輝正式墜入情網的時刻開始倒數。
*
為了實現自己會負責的承諾,青峰努力研究了下戀人間會做的事情,並盡力想要去完成它們。從約會、牽手一直到接吻,他一次次跨越那道因同樣性別而劃出的界線,如果說還有什麼沒做的事的話,大概就只剩下清醒得和對方體驗交歡之樂以及說出最重要也是最簡單的那一句告白。
但可惜的是,青峰完全沒察覺到要表白心意這回事,恐怕就連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對方都不知道了,畢竟交往的契機是在那種情況下,現在他腦中也只剩下煩惱如何跨越心理障礙去和同樣是男人的黃瀨做愛,如果是酒醉失憶就算了,清醒得去做還是會有些疙瘩。
總而言之,想要達到這個目標,果然還是得先從約會開始慢慢培養氣氛,再順勢一鼓作氣做下去。
打好了這樣的如意算盤,青峰二話不說就按下手機通訊錄上寫著涼太兩個字的聯絡人。
就跟一般約會行程沒兩樣,兩人去逛街、看電影、度過與對方在一起的時間直到傍晚,然後再去吃個晚餐,最後就是今天的重頭戲以及青峰的主要目的了。
用完晚膳之後,青峰和黃瀨一邊散步一邊聊天,黃瀨完全沒有注意到青峰正一步步引領自己走向有名的旅館街,更沒有發現對方不軌的意圖。
與其說沒發覺,倒不如說是因為從未懷抱期望,由對方身上感受得到戀人的氣氛,卻無法確認對方真正的心意,更無法把對方的所作所為理解成喜歡。他知道青峰只是為了補償,他知道青峰只是為了營造出戀人應有的樣子,就算知道,黃瀨還是無法輕易放手。
當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家愛情旅館前和看到青峰那副要邀請自己進去的模樣時,他卻反倒感到退縮了,雖然高興對方有這個想法,卻又為其背後的真正動機感到哀傷。
黃瀨終於按耐不住,一口氣說出他內心一直以來的感受:「自從開始交往之後,就覺得小青峰像是在完成什麼清單一樣,和我一步一步走下去。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久,現在終於要達成這個最終目標了,在這之後,你就要拋下我了,是吧?所以當初我就說過了,忘了會比較好啊!給別人一點甜頭嚐,隨後又硬生生抽走,小青峰絕對不能理解這種痛楚吧?」話一說完,黃瀨甩開一直牽著的手,趕緊逃向人群中。
黃瀨跑了,青峰追過去了。
聽完那番話,青峰愣了,他真的不知道黃瀨會是這麼想,也不曉得為什麼在自己思考前,這副軀體會自動追上前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反覆問著自己,卻沒有尋到真正的答案。
他看見黃瀨當時臉上的痛苦和不安,明明自己是被對方視作最珍愛的人,為何對方和自己待在一起,卻又感覺不到幸福?
青峰開始痛恨這樣不能為對方帶來幸福的自己。他清楚意識到這個想法後,他終於恍然大悟了。
因為自己愛上了他,而自己卻渾然不覺。
青峰努力邁開腳步,隨即逮到不斷逃離自己的黃瀨。
他用格外認真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對方,使黃瀨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句話我只說一遍,給我聽好了。」
他一個深呼吸,深情款款吐出那一字一句:「我愛你,黃瀨涼太。」
時間彷彿凍結似地,眼中的景象全部異常清晰了起來,尤其是熱情注視著自己的這張臉孔,就連幾個路人經過都認得出來。飄零的落葉、揚起的塵土、落下的水滴,周遭的一切被深深刻入腦海中。
如此羅曼蒂克的告白場景僅僅持續了短短幾十秒鐘,就輕輕鬆鬆就被黃瀨擾人的手機鈴聲打亂。
「抱歉,接一下電話。」畢竟來電顯示是和工作相關的號碼,就算不接也不行。
「喂?是,我是黃瀨。恩?什麼?真的?好、好、了解。恩,真的非常謝謝您!知道了,當天會準時到達的!」
黃瀨掛掉電話後,衝著青峰露出一抹欣喜難耐的笑容,眼神中的興奮直直傳遞到青峰那裏:「小青峰,我接到我之前跟你談過的那個拍攝工作了!這次很有可能有機會進軍國外呢!」
「呵!感覺比被我告白還開心呢。算了,原諒你。恭喜你啊!」
「為了恭喜我,大輝要不要陪我去喝酒慶祝?」
「喝酒嗎……?嘖!沒辦法,走吧。」對於第一次喝酒就留下糟糕記憶的青峰雖然有點猶豫,但是看著依偎在身旁的戀人那副高興的神情,他就不忍心去拒絕對方的邀請。
然後兩人就去找了間居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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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頭好重。青峰微微蹙眉,不斷搓揉著太陽穴。
感覺到身邊似乎有異物,他將目光移了過去。
……怎麼覺得這種情況似曾相似?為什麼黃賴又全裸睡在我旁邊!?
啊!我……昨天……又喝酒了……自我厭惡似地,青峰忍不住將整張臉埋入自己的雙手裡。
「小青峰,早安。」
「早、早安。昨天,該不會又……」
黃瀨眼神飄移,以沉默代替回答。
「……抱歉,你等一下不是有工作嗎?我應該沒太過份才對。」
「我剛剛打電話取消掉了……」黃瀨拿起床邊的手機示意,接著滿臉通紅、有些難為情地說出下半段的話:「因為我現在動不了,下不了床。」
看著因為自己太過於衝動的關係,所以只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黃瀨,青峰有些苦惱得扶著額頭有了這樣的感嘆。
「酒,還是不要喝太多好了。」